猫神弥撒曲

万物皆虚,万物皆允

【黑安】突然和暗恋对象结婚了这件事05

黑泽暗恋了七年的对象——安达清突然失忆了,当他清醒之后,唯一“记得”的事情居然是他和黑泽已经恋爱四年了


05

熟睡后又再度清醒的感觉就像木头突然浮出水面,平静无声。黑泽揉揉有些犯困的眼睛,缓了片刻才明白过来,自己居然不知不觉间便抱着安达睡着了——此刻,毛绒绒的发尾轻扫他的鼻尖,他的心鼓又擂得厉害,一呼一吸间,都只能小心翼翼的。


过了半晌,他才缓缓松开手臂。现下外头已全黑了,却有光从窗子透进来,不知是月光还是来自对面的白炽光。他担心一旦把安达吵醒,便再难哄他入睡了,黑泽轻轻地坐正身子,两只脚在地上点了半天才找到鞋子。


他替安达掖好了被子,斜倚在一旁的陪护床上,静悄悄地把该回复的邮件都处理好了。他收起手机,躺下来抱住被子,望着安达酣睡的背影,想起不久前,自己也曾隔着衣物,在那片肌肤上留下过炽热的温度,他的心里便有说不出的甜溢出。


他望了很久,直到眼皮都快纠缠到一起去,才安心地闭上双眼。


向来心思深重的他,在这一刻,似乎也获得了片刻的宁静。




第二天黑泽起得很早,这些天的事他并未同任何人提起过,于是自然还要照常上班。当他端着早餐回到病房时,安达也已经转醒了,他迷蒙着双眼,像只猫儿似的伸长身子。


黑泽知道他是睡懵了,赶忙放下碗,去扶住他还打着石膏的右臂。


于是他便收获了一个完全舒展开的微笑,和一小串呢喃。


“一醒来便能见到优一清爽帅气的模样,这未免也太棒了吧。”多么美好的场景——就像黑泽曾幻想过无数次的同居模样。


他知足地笑笑,“休息得还好么,阿清?”


乖顺的猫儿轻轻点头,随后将整张脸往黑泽垂在他枕边的手心里送。


黑泽红着脸,连话都说不出来,任由安达亲昵了好一会儿,才哄着说:“起来吃点早饭吧清,医生说你最近状态很好,今天起就能适当沾些荤腥了。”


他把一小盒装点精美的便当端过来,像昨天一般,一口一口喂着安达,时不时替他擦下嘴,听到他吃到心爱之物后发出的满足的赞叹声。像悬在云端一般,这未免快活得有些不真实了。


“今天是周一,”眼看着安达快要吃完饭,黑泽终于不情不愿地开口,“我当然是想请假陪着清,可是公司他们还不清楚我们的关系,总请假也不是办法,我想……”


“为什么要请假呢,工作当然很重要了。”安达安抚道。


黑泽勉强笑了笑,他知道安达必定不会为难他——事实上,安达永远不会为难任何人的,“所以如果小清有平时不怎么繁忙的朋友能来陪陪你的话,我也就放心多了。其它时间我会拜托护士多关照小清的。”


其实不管是谁来,他都不可能全然放心,可是现在他必须要去上班了,同时,他也需要一个出口,让他得以暂时逃离出这份不真实,从那股密不透风的心悸中冷静下来。


“说起这个,优一今天能顺路帮我买只新手机吗?”按照安达的示意,黑泽打开床头柜的最下层,一张电话卡正安然躺在那里。


“我醒了以后,一个护士小姐说她看手机虽然被撞坏了,但电话卡好像并没有损坏,便帮我收在这里了。”


黑泽点点头,他又问安达想要什么款式的手机,安达只说方便使用就好。


“柘植的号码也在里面。”最后,安达随口说了一句。


黑泽道了声好,依旧没有多问一个字。


然而余下的一个早上,他的大脑却总被这个名字纠缠着。


这样难耐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中午,当他把电话卡插进新手机,在开机后不到五分钟便收到了“柘植”的电话时,终于到达了顶峰。


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不耐烦个什么,只是那种心慌的感觉不会骗人——他隐隐约约也知道自己是在害怕,害怕更多的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,害怕有知情之人戳穿这一切美梦……然后呢,美梦就会像泡沫一样向上漂浮蒸腾,直到他再也抓不住。


他接起电话,电话那头即刻爆发出很大的声响,一下子聒得他头疼。他把电话拿远又拿近,待这位柘植先生急切地抒发完对安达的关心后,才慢慢说:“不好意思,柘植先生,我不是安达,安达之前出了些意外,现在还在住院。”


电话那头顿时哑了一般,急促地吸了口气,“啊”了好半天,黑泽甚至能想象出对方局促的模样。


“那、那安达怎么样了?”


黑泽将情况简短地告诉了柘植,然而他却将自己与安达的关系掩盖得一干二净,好像他们之间真是纯到不能再纯的同事关系。至于柘植,大约可以想见也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,与他这个陌生人说不到几句,甚至都不问自己是谁,便支支吾吾地道了谢,挂断电话。情况仓促到黑泽甚至来不及询问他,是否有空去陪一陪安达。


放下手机,回想起柘植的无措,黑泽有些无奈地笑了。安达的朋友真和他自己有几分相似,像只一旦遇到危险便立即将自己团成一团的小动物一般。


不过好在不管怎么说,他也已经把医院的地址告诉给柘植了,只要他是真心待安达的,总会去看望他的。


事实上黑泽想得不错,当傍晚六点半他准时回到病房时,柘植便已经坐在了安达身边。


一见到他回来,安达的一双眼便笑起来,整个人笑盈盈地对他说:“你回来了,优一。”他本来就很白,而淡白的病服穿在他的身上,使他更显得有种说不出的魔力来,如月如神一般,让黑泽疲惫了一天的神经感到了片刻的治愈。




而柘植呢,尽管他现在还只是将后背面对着黑泽,但黑泽已然能感觉到他细微的紧绷感。


安达又加了把火:“忘记给你介绍了,柘植。这位是正在和我交往的黑泽优一,我想我之前大概是同你说过的吧。”


柘植有些僵硬地转过身来,他的双眼微微瞪大地打量着黑泽,嘴巴则也大有快要脱臼的趋势,于是黑泽赶忙告诉安达,他和柘植已经在中午通过电话了。


于是柘植将人的表情又从“我的好朋友是同性恋”转换成了“原来是你”。


在这位柘植先生因为一下子接收到过多信息而彻底崩溃,以至于不合时宜地暴露一些事情之前,黑泽抢白道:“也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了,安达你先休息一下吧,我和柘植先生一起去厨房准备晚餐。”


随后他使了使眼色,两人一起离开了病房。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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